閱讀的意義是什么?作家保有怎樣怪僻的閱讀習慣?閱讀和寫作有怎樣的關聯?他們會向讀者率先推薦自己的哪一部作品?世界讀書日之夜,三位作家演繹率真而富有洞見的閱讀觀,引領讀者走進他們私屬的閱讀和寫作世界。
讀書,讓交通和資訊都不發達年代鄉下長大的連諫了解了外面的世界,滿足年少時對另一種人生的好奇心。她說,是讀書讓渺小的自己內心變得豐富,書就像是照進心靈深處的一道光,追逐著那道光,就能抵達一個更廣闊的世界的美好。
對于阿占和余耕而言,閱讀則的確是一座可以隨身攜帶的“避難所”。阿占說,上學時讀書可能是為了逃避上課。后來則變成了一種無法割舍的依賴。“如果你不想在混亂嘈雜中待下去,就可以打開一本書,立刻進入一個新世界,我覺得書是最寬容的,它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你去結識她、親近她,理解她,所以逃開不喜歡的一切,去親近一本書,是很幸福也很安全的。”余耕的逃避更加徹底,他說自己如果喜歡一本書,就會很快沉浸其中,與故事里的人物悲喜與共,書看到最后,書頁不斷變薄,就跟和一段人生告別一樣,越讀越難過。
“文學新人”余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閱讀習慣,作家更不例外。連諫說,她的讀書習慣分成好幾個階段:年輕時讀書愛做筆記,因此讀得比較慢,到后來二十七八歲之后,這個習慣自然改變,書讀得就比較快了。不過她還是要感謝年輕時的自己,那些功夫沒有白費,受益至今。
“碼字匠人”連諫睡前必讀書!這是連諫和阿占共同的閱讀習慣。連諫的床頭堆滿了書,她說,讀書不能給自己壓力,隨遇而安,也不在乎門類,隨自己喜歡。阿占讀書同樣隨意且雜,她描述睡前閱讀的愜意:世界之大,你在斗方之地,臺燈下,以懶散的姿態讀著,書掉在地上,也不必去撿,就這樣睡過去…這不是說讀書是催眠,而是說,讀書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的生活,“不要把讀書過成節日,而要把它過成生活本身。”
余耕的閱讀習慣是“慢讀”,最近因為書讀得太慢,他甚至因此懷疑自己有閱讀障礙,還找過心理醫生,當然醫生說沒問題。作眉批,在書上劃一劃,寫下即興隨感,這是他的另一個閱讀習慣。據說一些朋友會專門去找到那些過去的眉批,了解他當時的想法。
寫作者的閱讀總免不了帶些許“功利”色彩。阿占一直喜歡“非虛構”,這大約與做20年的經歷有關。她最近在讀《青島圍城日記》,是德占時一位青島有名的傳教士對青島的一份私人記錄,因為最近在寫一個長篇涉及當時的歷史背景;余耕也會根據寫作需要,及時閱讀補充相應領域的知識內容。
“非著名作家”阿占不過,余耕的閱讀門類的偏好則更加側重于歷史,他說這可能跟他小時候最早接觸到的一本“大部頭”是《三國演義》有關。連諫的閱讀則繼續滿足著她永不衰竭的好奇心。她說,年輕時喜歡讀小說和散文,到四十歲就自然更喜歡讀人文社科類的書,原因很簡單: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,總喜歡去了解那些尚未抵達之地的風土人情和文化歷史。
2017年,連諫的《你是我最疼愛的人》獲得第十七屆百花文學獎,余耕的《如果沒有明天》同年“摘花”,成就了后來據此改編的現象級網劇《我是余歡水》;2021年,第19屆百花文學獎,余耕的短篇小說集《我是夏始之》摘花,同年,阿占的處女作《制琴記》獲得此獎。
三位百花文學獎得主都分享了一本想要推薦給讀者的自己的書。阿占推薦了由10個中短篇小說組成的小說集《制琴記》,書中描寫了一些頭生反骨的人,有匠心匠質的人,同時也關注了老城區的命運和海洋生態文化。還配了20幅自己創作的黑白插畫。
已經寫作了超過30本小說的連諫推薦了她的第一本年代小說,也是最新出版的《遷徙的人》,這是一個發生在青島和她的家鄉高密的故事。寫得很艱難,寫作的過程中曾經三次推倒重來,幾十萬字就那么義無反顧地廢棄了。小說的情節傳奇又接地氣,其中則有連諫家族的影子。
余耕推薦了剛剛面市的小說《做局人》,這部根據作家真實經歷寫作的小說,時間點和現實的時間點重合。都發生在2020年春節前后,講述一個騙子自我救贖的故事。余耕的小說更多在尋找和觸及一些社會的痛點。而據透露,這部小說的影視劇改編已塵埃落定,年底就將投入拍攝。而去年剛摘得百花的小說集《我是夏始之》中,《我是夏始之》和《以愛之名》都已確定將改編影視劇,均將于年內開機拍攝。